战地寻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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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山兰战地寻踪(续二)
本站专稿
老山兰在老兵网的相关留言:
●我的麻栗坡墓地情结(此行是我第二次祭拜)
19年前,第一次祭拜墓地结束了我的部队生涯也改变了我人生的命运:
19年前,大概时间是1984年,10月份左右,我和两个战友第一次去到了墓地,那个时候的目的远远不象现在雄伟壮观,记忆里,战友的坟地仅仅是些土坡坡,上面就插着一个木排,写上部队代码和姓名,看起来无限荒漠,当时的我年仅19岁,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本能的抬起了带去的折叠式冲锋枪向天上鸣枪,我想开枪为他们送行,(当时这里还属于战区,战地鸣枪是最严重的纪律)刚好遇见23分部参谋长(或者是副参谋长)回到医院后我一夜之间也就改变了命运,因为之前,医院正在为我战地请功,已经报到了23分部,还火线入党,还被记者们追赶采访,还上了两次报纸,所以有望成为医院向外宣传的典型,可是这么一次鸣枪,我在一夜之间从“英雄”变成了“狗熊”。最后医院给我的处分是与功抵过。
记得医院领导给我举例的时候说了一个故事:有一个排长只在鸣了两枪,就被降为战士,发配到前沿阵地带罪立功(后来听说他也牺牲了),言之语医院对我的处理已经很轻了,后来我也就因为这个原因复员回家(也到了3年的兵龄),当时的我太小,还不懂得什么名利与前途。
●李刚:你好!
25日晚上从老山回来,我就去了烈士墓地,原来打算赶往平远街与在那里的朋友聚会,可是拜谒英烈后的心情实在沉重,我也就改变了行程,留住麻栗坡,打算第二天再次去祭拜英烈们,因为去墓地的时候天色太晚,我们几乎是用打火机在寻找战友墓碑的,所以我觉得这样的祭拜太仓促,来麻栗坡墓地祭拜战友,是我此行的重要驿站。我也就留你们住麻栗坡了。
那天晚上,我因为急于上网(我带去的手提电脑一路都上不了网),我跑去到了几个网吧,我急于想把当时心情告诉老兵们,没有想到引起你们的关注,在网吧里,所有懂得电脑的人都停下了玩游戏的激战,来帮助我上老兵网,让我很感动!可是花费了两个小时的时间,都没有上去,后来才知道是因为黑客的破坏,所有网站都上不去,与网吧网络无关,但是我真诚的感谢你们的热情和你们的关注,谢谢你们了!
另外有件事情想麻烦你一下,我26日祭拜墓地的时候,发现吉兴林烈士的墓碑前的水泥地面已经崩塌,我留了点钱,请墓地的工作人员帮助在过年之前修复一下,不知道他们办了没有,如果有时间,请你帮助我去看看,并且提醒他们晚上一定要关铁门(我25日晚上和26日清晨6点30分去到墓地的时候发现铁门都没有关上),本来想去找一下政府,又怕对他们的工作上刚上线,不利于他们的工作(其实我觉得他们的工作已经很尽心尽业了,墓地打扫得非常干净也很有序,这仅仅是工作他们工作的疏忽而已)所以请您去提醒他们就可以了。谢谢!
如果可能,请您帮助他们把老山烈士陈列官的图纸和可行性报告通过网络传递给我,昨天他们找传真给我,看不清楚,而他们中间没有懂网络的。我的信箱是laoshanlan@163.com.如果你能够办到,请您帮助他们一下,墓地电话是0876
6624447
昨天他们给电话,(守墓地的所长)想请我呼吁一下,为修建老山烈士陈列馆筹建点资金,因为建馆需要大概400万左右的资金,当地政府和原参战部队已经筹集了120万,远远不够,我知道我们这么多烈士埋在那里已经给当地政府和当地人民增添了许多麻烦,麻栗坡还是个很贫穷的县,这样的压力不应该再给他们也不应该给他们。在他们看来,文山州的领导已经是很大的官员,昆明和北京更不敢想象,他们不知道去找谁,也不知道有谁去理会他们,但是他们这样的想法已经让我很感动,(想修建老山陈列馆,对烈士们也是一个安慰)我此行仅仅是一个参战老兵的个人祭奠,是个人行为,我知道自己的力量很微薄,但是我一定要,把我这样的信息传递出去,呼吁政府和老兵们个人筹资,与告慰我们埋藏在老山的958名烈士们。
谢谢您!
●山是我心灵里的一片净土,在北京生活十多年,我一直在那里不停的为生活拼搏,像个不停的闹钟。我几乎没有停顿,在那里,我曾经品尝了收获的快意,也体会过失败者的沮丧,可是老山始终是我心里的一个美丽的梦想。也是我心中永远的痛。
嘈杂、繁华的都市生活让我经常有窒息的感觉,我曾经从心底写过《牵挂云南》、也为北京的沙尘暴写过《北京没有天空》。
一人独行老山的举动,也是我发自内心——心灵深处的呼唤,我总是觉得我的梦遗留在了老山,我的情也留在了老山,我是去寻找我心灵的“根”去了,我的心灵也在这次拜谒烈士的过程中又一次得到了洗礼和净化,也在这次拜谒烈士过程中得到了释放,19年来,我一直为我19岁的时候犯下的自私而感到内疚不已,因为19前,也就是1984年,我的一位最要好的战友赵勇来牛滚塘送伤员并来看我,走的时候,他向我借钱(好象是去买收音机),当时是身上有15元钱,我却只给他10元,自己留了罪恶的5元,他匆匆的走了,没有想到,这一走就是我们的诀别,他牺牲在一次送弹药的路途中,永远留在了那里,他为老山奉献出了自己年轻的生命,我却为了小小5元人民币暗藏私心,苟且偷生,多年来我一直为我的这一次自私背着了很沉重的心理负重,我一直回避不去看5元钱的人民币,也从来不喝红葡萄酒(在我的眼里,红色的酒就是我战友们的鲜血)我从来不喝。寻找赵勇的墓碑的时候,天色已黑,我是用打火机在众多的墓碑前找到他的,19年前,他小我1岁,19年后他却小我20岁,他孤寂的躺在这里,我却逍遥的享受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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