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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伪专机建国号起义始末 叶介甫 1945年8月20日，汪精卫伪政府的“建国”号专机从扬州起义飞向延安，成为我军接收的第一架飞机。领导这次起义的是汪伪空军少尉飞行员黄哲夫和少校飞行教官周致和。 黄哲夫受到粟裕的亲切接见，初步定下起义计划 1945年上半年，抗日战争处于全面大反攻的前夜。 黄哲夫通过多方联系于7月份来到我苏浙军区司令部。当时粟裕司令员、刘先胜参谋长、钟期光主任十分热情地接见了黄哲夫。黄哲夫将来意和汪伪空军情况向他们作了汇报。粟裕听后十分高兴，说：“欢迎你们起义。不过，这是一件大事，我马上报告给军部和延安党中央。” 3天后，粟裕告诉黄哲夫，党中央已经复电“待机而动，配合反攻”，并介绍了延安的地形情况：“那里有一个飞机场，很少有飞机来往。因为延安有个美军观察组，有时有飞机去送给养。”他要黄哲夫改个名字和他联系，并且告诉黄，自己的化名叫“左如”以及他在南京和扬州的联络人、联络地点。黄哲夫也不知道取个什么代号好，想了一想说：“叫‘于飞’好吗？”粟裕微笑点点头说：“好！就叫‘于飞’吧！”此后，黄哲夫就用“于飞”这个名字同党组织联系，并说是“左如”同志介绍来的。 秘商起义回到南京后，“于飞”与周致和研究了下一步方案：“于飞”准备先到扬州与新四军取得联系，然后再相机争取航空处主任白景丰；周致和抓紧把飞机搞到手。为了争取时间，“于飞”立即过江，直抵扬州。 离扬州城西12公里就是解放区的杨家庙。根据粟裕的指示，“于飞”找到了一家茶馆，表示要找程明。程明是扬州军分区政委。见面后，“于飞”将来意和伪空军情况向程政委汇报后，程政委说：“我们也准备派人去争取伪空军起义，现在你在那里已经开展工作就更好了。城里有我们的人，可以帮助你。希望你组织更多的人和飞机来解放区。” 回到城里，“于飞”又陆续找了几个平日要好的同学了解队上情况和对共产党的态度。在这个过程中，他又争取了白景丰和飞行教官吉翔。 议定完起义计划后，周致和突然失踪 7月底的一天，“于飞”在南京珠江路的珠江饭店二楼租了个小房间。周致和、白景丰、吉翔都来了。“于飞”先将粟司令员的指示、中央的复电和程明的具体意见都作了传达，然后大家一起讨论了飞延安的计划和航线，并议定起义地点，一是南京，二是扬州，相机而动。周致和负责将飞机搞到手，并任正驾驶，“于飞”当副驾驶、领航，并负责同共产党联系。 8月12日早晨，“于飞”从上海回到南京，发现周致和不见了，问茶房，只说他走了。当时的情况瞬息万变。“于飞”不知周致和是否出事了，便立即去扬州探听消息。 次日凌晨，“于飞”到了扬州城外。他不敢独自进城，绕到城西的瘦西湖，找了一个过路村民，求其捎个纸条送给白景丰家里。一小时后，白景丰的夫人刘晏如带着她的女儿小君乘一辆黄包车来了。“于飞”见无异常情况，便从树丛中出来与她们相见。她告诉“于飞”：“老白昨天去南京了。”“于飞”说：“如老白、周致和来扬州，就告诉他们，我已经到杨家庙新四军那里，派人找程明和我联系好了。”随即匆匆离去。 而此时周致和正在南京明故宫机场。他想借给汪伪专机“建国”号检查时，把飞机弄到手。周致和懂日语，又是奉伪军委的命令，因此，机场的日本人只打电话核实了一下，手续便办完了。就这样周致和轻而易举地把飞机弄到了手。 8月19日，飞机加大油门直飞扬州。 周致和到扬州后即与“于飞”联系，并告知速给延安发电报。“于飞”即将情况向程明汇报，并拟好电报请他代发给毛主席、朱总司令。电文是：日内有机来延安，万勿误为敌机。 飞机油料快用尽时，才找到了延安的飞机场 第二天，8月20日，扬州机场上“立川”99式双发动机单翼运输机“建国”号已整装待发。周致和等人随即登机。飞机开始滑行…… 这天，“于飞”大清早就来到机场边，远远看见飞机周围有不少人，因怕情况有变，不敢走过去，只好拉开距离。 当飞机滑行到掉头对风向时，“于飞”迎着飞机跑去。周致和在飞机上看到“于飞”，便停止滑行，打开舱门。“于飞”迅速上到驾驶舱对周致和说：“赶快起飞！” 马达轰鸣，“建国”号从跑道上腾空而起。此时，“于飞”的心情才稍为舒松了一下。他们告别了浩浩长江，展翼北飞。 航线上有几处是敌人机场的空域，飞机很容易被敌机发现和拦截。所幸那天云海茫茫，成了他们的空中保护伞。虽然事先作了航行计划，但毕竟是一次特殊飞行，根本不知道空中的风速和风向，他们只好靠飞机上的磁罗盘保持航向。 当飞机到了洛川转向北飞，他们远远地就看见那著名的延安宝塔。“于飞”在机舱里大声喊道：“哎！到延安了！”延安地区，群山起伏。由于他们下降高度过低，被那些山头遮挡了视野，起初没有看到飞机场。此时，他们已经飞了6个小时，油料快用完了。周致和焦急地对“于飞”说：“糟糕，没有机场呀！”“不会没有的，粟司令员说有机场，不会错，爬高些再找找看！”飞机再上升100米、200米、300米，忽然右翼下方发现在河边有个土机场。飞机急速转弯，下降，终于安全着陆了。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 “建国”号是8月20日飞抵延安的，因此，改名为820号飞机。这是八路军接收的第一架飞机，隶属于八路军总司令部。8月28日，毛泽东主席、周恩来副主席去重庆谈判乘坐的就是这架飞机。 摘自“中国国防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