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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辉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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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51年前的10月25日，中国人民志愿军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入朝作战。这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让志愿军的惊世雄风永载历史的篇章吧。

　　　　　　　志愿军空军参战卷起的外交风云

　　在伟大的抗美援朝战争中，我年轻的志愿军空军所建立的赫赫战功早已为人们所熟悉；然而，志愿军空军参战的幕前幕后，却仍然有许多鲜为人知的故事。随着几个主要当事国尘封已久的绝密档案陆续解密，围绕志愿军空军参战所卷起的外交风云，终于清晰地展现在世人面前。

　　 朝鲜全线告急斯大林鼓动中国出兵

　　 1950年6月25日，朝鲜内战爆发。

　　两天之后，美国总统杜鲁门公然宣布武装援助南朝鲜，并命令美国第七舰队封锁台湾海峡，阻止中国人民解放台湾。7月7日，美国操纵联合国安理会通过决议，授权以美国侵朝军队为主组成"联合国军'，扩大侵略战争。一时间，朝鲜半岛硝烟迷漫，战火纷飞。

　　金日成指挥的这场旨在统一祖国的内战，一开始就征得了斯大林的同意。战争初期，朝鲜北方的军队进展神速，节节胜利，3天就解放了汉城，到8月中旬，将美军、南朝鲜军队压缩到洛东江以东1万平方公里的狭长地区。从金日成到斯大林，无不欢欣鼓舞。然而，随着美国五星上将道格拉斯·麦克阿瑟指挥7万"联合国军"于9月15日仁川登陆，朝鲜战局立马发生了逆转。

　　 9月28日，汉城重新沦陷。

　　 9月29日，气势正盛、大举北进的美军进抵三八线。

　　 10月7日，美军越过三八线。

　　 10月19日，美军占领平壤。

　　朝鲜全线告急！

　　一直关注着这场战争的斯大林，此时焦虑万分。他采取的最主要的对策是，全力以赴动员和说服中国出兵。在他看来，这是挽救朝鲜的唯一希望。
　　
　　斯大林没有料到美国会如此迅速地介入战争，也没有料到朝鲜战局会发生逆转。因此，他在汉城陷落两天后召开的苏共中央政治局会议上，严厉批评朝鲜人民军各级指挥机关在指挥和战术方面犯了一系列严重错误，并强调苏联军事顾问必须对这些错误负直接责任，待别是延误了宝贵的撤退时间。这时，他自然而然地想起了中国和毛泽东。

　　早在战争开始前，毛泽东在同金日成的几次谈话中，都谈到了美国干涉的可能性，而在美军仁川登陆前，还提醒过朝鲜同志要加强他们在仁川地区的防御。7月2日，中国政务院总理兼外交部长周恩来曾约见苏联驻华大使罗申，同他申明，为预防不测，中国政府要在中朝边境集中9个师的兵力，美军不过三八线则罢，一旦越过三八线，中国将以志愿军的形式入朝协助人民军抗击美军侵略。周恩来提出，中国政府希望就此问题听取斯大林的意见，同时希望苏联空军能够对志愿军提供空中掩护。很快，罗申大使转达了斯大林的意见，斯大林对中国的考虑完全赞同，并一口答应提供空中掩护。7用7日，斯大林在给毛泽东和周围来的电报中说："我们不清楚，您是否已决定部署9个中国师在朝鲜边境。如果您已作出决定，我们准备给您派出1个喷气式歼击机师124架飞机，用于掩护这些部队。"

　　如果说三个月前的这一切部署主要是为了预防万一的话，那么眼下，就是如何对付现实威胁了。

　　 10月1日凌晨2时，斯大林收到了金日成的紧急求援电。10分钟后，斯大林就口授了给毛泽东和周恩来的电报："朝鲜同志的情况变得令人绝望……根据眼下的形势，你们如果认为能用部队给朝鲜人以帮助，那么至少应该将五六个师迅速推进至三八线，以便朝鲜同志能在你们部队的掩护下，在三八线以北组织后备力量。中国师可以以志愿者的身份出现。当然，仍由中国的指挥员统帅。电报末尾还意味深长地说道："关于此事，我没有也不准备透露给我们的朝鲜朋友，但我相信，当他们得知这一消息时，无疑会感到高兴。"

　　几乎与此同时，金日成的特使也带着求援信息如星火地赶到了中南海。

　　毛泽东立即召集中央书记处和政治局数次开会，冷静地研究朝鲜战局，感到对于朝鲜兄弟不能见死不救，但出兵又极具风险。10月3日，毛泽东约见苏联大使罗申，口授了一封答复斯大林的电报，内称："我们原先曾计划当敌人向三八线以北推进时，派几个师的志愿军到北朝鲜帮助朝鲜同志，但是，经过全面考虑之后，我们现在认为采取这种行动可能会招致极其严重的后果。"毛泽东告诉斯大林，中国尚未就这个问题作出最后决定，并准备派周恩来、林彪赴苏同他讨论这个问题。毛泽东的复电令斯大林深感不安，10月5日，苏共中央政治局开会讨论了一天，与会者一致认为，必须避免苏联同美国直接发生冲突，即使放弃北朝鲜。但是会后，心存一线希望的斯大林还是再次致电毛泽东，劝说毛泽东改变主意，大胆地出兵援朝。他在电报中解释说：美国目前不准备打大仗，日本也没有能力援助美国。因此，如果中国参战，美国只好放弃占领朝鲜的计划。如果只是消极等待，不能令人信服地显示中国的力量，中国不仅得不到这些让步，而且也别指望美国会在台湾问题上得到让步。至于苏联会不会被拖入战争的问题，他的回答是，既然中苏之间签订了互助同盟条约，如果美国对中国宣战，苏联当然会被拖入战争。但是，"这需要害怕吗？在我看来，这不需要惧怕。因为我们联合起来要比美国和英国更强大，而其它欧洲资本主义国家没有德国（目前他不可能给美国提供任何帮助）就不是什么重要的军事力量。如果战争不可避免，那就让它现在就来吧！"

　　斯大林运用他的全部政治智慧和鼓动艺术，敦促中国出兵朝鲜。

　　 毛泽东力挽狂澜　急派周恩来、林彪赴苏求援

　　毛泽东从中国自身安全和履行国际主义义务出发，最终还是力排众议，决定出兵抗美援朝。

　　素来不畏强敌的毛泽东，还是清醒地看到了中国人民志愿军处于劣势。这主要的是装备落后，尤其是缺乏空中掩护。因此，他在政治局对出兵朝鲜问题作了初步讨论之后，便立即派周恩来和林彪前往苏联，同斯大林会谈抗美援朝和苏联给予中国军事援助及向志愿军提供空中掩护问题。

　　 1950年10月11日，周恩来、林彪抵达苏联高加索黑海边的克里米亚，同正在那里休养的斯大林举行会谈。

　　周恩来首先发言。他介绍了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讨论朝鲜局势和要否出兵援朝问题的情况，说明中国的实际困难，最后，他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坚定地说道："只要苏联同意出动空军给予空中掩护，中国就可以出兵援朝。"说完，他那炯炯的目光注视着斯大林，期待着斯大林作出肯定的回答。

　　举止沉稳的斯大林静静地听完，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他胸有成竹地表示说，可以完全满足中国抗美援朝所需的飞机、大炮、坦克等军事装备。随后，他话锋一转："不过，苏联空军尚未完全准备好，须待两个月或两个半月才能出动空军支援志愿军的作战。"

　　周恩来听了，多少有点失望。

　　其实，周恩来是带着立足于不出兵，但要趁机向苏联申请援助，加速空军建设的设想来同斯大林会谈的。他离京来莫斯科时，政治局多数同志还是不主张出兵，问题并未作出最后的决定。谁知10月13日他同斯大林会谈完后刚飞回莫斯科，就接到国内来电，告诉他政治局多数同志态度变了，主张出兵。他看了电报，一言未发，双手抱着头，陷入深深的沉思。因为在几个钟头前，他同斯大林所谈的话与这个电文的意思是完全相反的。中央的电报指出，"只要苏联能于两个月或两个半月内出动志愿空军帮助我们在朝鲜作战外，又能出动掩护空军到京、津、沈、沪、宁、青等，则我们也不怕整个的空袭�"周恩来事后得知，是他走后毛泽东做了工作，政治局多数同志才赞成出兵的。接到中央来电后周恩来不敢耽搁，连夜转告给了斯大林。

　　谁知道，老谋深算的斯大林此时却退缩了。他告诉周恩来：苏联将只派空军到中国境内驻防，两个月或两个月后也不准备进入朝鲜境内作战。

　　斯大林所说的苏联空军尚未准备好，不过是托词而已。他的真实想法是，怕和美国直接对抗，引起第三次世界大战。

　　在周恩来奉命出使苏联的一周时间里，鉴于志愿军没有制空权，第一批空军最快也要到1951年2月才能有300多架飞机投入作战的实际，他多次着重强调了给予空中掩护和援助空军装备的问题。由于形势紧迫，他在和苏联谈判时，只谈到军火的数目，而没有谈军火的价格、他私下的想法是中国接收苏联的军火，是作为他们对抗美接朝的物资供应的贡献而接收的。中国人民派出优秀儿女流备牺牲，"老大哥"出点物资还不应该吗？"在回国的飞机上，他对代表团的成员说，下次会见斯大林时，正式提出这个问题，争取作出明确规定来，然而遗憾的是，后来没有机会将此事办成。斯大林没有明确规定一定要中国偿还，但事经七八年后，中苏关系恶化，赫鲁晓夫要这批军火钱，那是乘人之危，故意刁难，这就是历史的真相。

　　 斯大林感动得落泪　中、苏、朝空军联合作战

　　当中国政府下定决心，即便苏联空军不进入朝鲜境内作战，即使中国人民志愿军得不到空中掩护，还是要义无反顾地支援朝鲜兄弟的时候，斯大林被感动得流下了热泪。

　　中国人民不畏强敌的英勇气概和宽广的胸怀，或许引发了斯大林的一丝愧疚。是啊，起初是斯大林力主中国出兵，又是斯大林满口答应提供装备援助和空中掩护，可是，一旦到了关键时刻，为什么就犹豫、退缩了呢？

　　中国的这一历史性决定，也彻底打消了斯大林的顾虑，改变了他对毛泽东的看法。他原先担心毛泽东是第二个铁托，这下，他可以放心了。

　　 1950年10月19日，志愿军雄赳赳、气昂昂地跨过了鸭绿江。

　　随着战火的蔓延和形势的变化，斯大林对中国人民志愿军的援助，也越来越大了。他除了督促援华军事装备尽快落实到位之外，他那不出动苏联空军入朝作战的态度也有了变化。1950年11月15日，斯大林主动给下国方面来电建设：为增强苏联空军在中国人民志愿军后方对美空军的作战，拟增派120架米格－15喷气式飞机，分两批来华，增加到早已部署在中国东北的别洛夫空军师中，并由此成立空军军一级的指挥机构。

　　在朝鲜浴血奋战的志愿军司令员彭德怀为没有空中掩护而焦虑不安，他强烈希望快派三军掩护中朝军队的后方运输线。否则，弹药、粮食等物资中断供应，战争将无法顺利进行。斯大林理解彭德怀的要求，1951年2月3日，他复电同意派遣两个苏联驱逐机师，"在别洛夫将军指挥下进入朝鲜境内作战，以掩护中朝军队的后方"。这样，在朝鲜的天空中，就出现了中、苏、朝三方空军联合作战的局面，出现了著名的"米格走廊"。

　　空军司令员刘亚楼同样为志愿军没有空中掩护而焦虑不安，他加紧了志愿军空军的参战准备。由于我飞行员都是在航校突击培训的，飞行时间少的只有二三十小时，多的也只有五六十小时，且经过部队改装训练，只有两个团分别于1950年12月初和1951年1月完成大队基本战斗训练，飞行员在战斗机上的平均飞行时间只有以小时38分。因此，在正式参战前，以飞行大队为单位在苏联空军的配合掩护下，先进行实战演练，以取得实战经验。
　　
　　 1950年12月21日，志愿军空军第4师10团28大队在师长方子翼的率领下由辽阳进驻安东浪头机场，一周后开始了实战训练。

　　 1951年1月7日，周恩来致电金日成，为了加强两国空军参战的准备工作和有利于今后对中朝空军联合作战的指挥，建议成立中朝空军联合集团军司令部，3月15日，志愿军空军领导机构在安东成立，该机构又称中朝空军联合司令部（简称"空联司"）。空军副司令员刘震任中朝联合空军司令员，朝鲜空军司令员王琏任中朝联合空军副司令员。

　　空战中苏联英雄、师长阔日杜布指挥的苏联飞行员勇敢机敏。多次击落敌机。朝鲜的飞行员也表现出了顽强的战斗力。在"空联司"的指挥下，女飞行员金顺子甚至驾飞机轰炸了汉城，引起了敌人的极大恐慌。

　　朝鲜的天空再也不是美机横行霸道的舞台。

　　美国朝野惊呼："共产党中国几乎在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世界上主要空军强国之一"

　　 1950年12月28日，一个难以忘怀的日子。这天下午，进驻前沿机场进行实战训练才一周的28大队上机配合苏联空军外向敌机。这是志愿军空军第一次战斗出航。

　　 1951年1月29日，一个值得载入史册的日子。这天，志愿军空军第二次进行空战，取得了击落击伤敌机各1架的可喜战果。开创第一次击落敌机先例的战斗英雄，便是大队长李汉。

　　年轻的志愿军空军出手不凡。只可惜，我们的空军太少，所取得的战果离志愿军官兵的期望还有很大距离。

　　志愿军空军的战斗力与空军装备密切相关。无论是毛泽东还是斯大林，都对加强和改善空军装备给予了待别的关心。1951年5月毛泽命令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长徐问前率政府兵工代表团秘密访苏，洽谈购置武器问题，代表团成员中包括空军副司令员王秉璋。5月22日和26日，斯大林两次致电毛泽东，指出：由于过去苏联没能向中国提供更多的米洛-15飞机，并估计米格-9飞机能敌得过美国最好的喷气式战斗机，现在看这是一个错误，这一错误的责任应由苏联来负。作为纠正这一错误的行动，苏联向中国无偿提供372架米格-15战斗机（只收运输费），用以改装6个米格-9歼击机师，第一批72架于6月20日前运抵中国，其余300架分批于8月底前运抵中国。

　　拥有了先进的苏联飞机，志愿军空军就更是如虎添翼了。

　　朝鲜战争是一场美国输不起的战争。美国开始谋求停火。 1951年7月10日，朝鲜停战谈判在开城开始举行。然而，由于美方尚未最终认输，还幻想以停火谈判掩护强占地盘，因此很快就使谈判陷入僵局。接下来，为瘫痪志愿军后方，美方集中其空军力量发动了以破坏铁路线为目标的大规模的"绞杀战"。志愿军空军更大规模的参战开始了。1951年9月20日，志愿军空军奉命正式出动作战。随后，志愿军空军长空鏖战，气冲霄汉，朝鲜上空捷报频传。

　　志愿军空军的雄风，引起了美国朝野一片震惊。美国空军参谋长范登堡将军惊呼："共产党中国几乎在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世界上主要空军强国之一。"

　　据统计，在整个抗美援朝战争中，志愿军空军总共战斗起飞2457批26491架次，实战366批4872架次，有373名飞行员开过炮，212名飞行员击落或击伤过敌机。共击落敌机330架，击伤敌机95架。

　　当然，我年轻的志愿军空军也付出了很大代价，空战中我机被敌击落231架，共牺牲空勤人员116名。

　　战绩和损失历来是外交风云中的雷电霹雳，也是进行外交斗争的重要手段。以往，苏联空军参战之事没有公开，无法知道其击落敌的数字。但俄罗斯《红星报》刊登过一篇题为《喷气式飞机之战的王牌飞行员》的文章，仅据文中列举的王牌飞行员击落的敌机数字加起来，就有171架之多。此外，朝鲜空军虽然数量不多，但也取得了战绩。然而，美国空军自己公布的数字，却是"空战损失（飞机）147架"至于真实情况如何，那就只有哑巴吃饺子--自己肚里有数了。

　　 1953年7月27日，历时两年之久的朝鲜停战谈判终于完全达成协议，志愿军彭德怀司令员、朝鲜金日成首相、"联合国军"总司令克拉克上将在停战协定上签了字。克拉克对他的僚属哀叹说："美国上将在第一个没有打胜的停战书上签字，这在美国历史上是第一次。"

　　中国人民抗美援朝作战胜利结束了。朝鲜的天空，洒满了中国人民志愿军空军的鲜血，也永远镌刻着中国人民志愿军空军的功绩。